沈家君行

#现代AU，一个黑暗料理的糖。#
#瞎乱写，完全不知文笔为何物#
#ooc严重并且bug一大堆#
#化学系大学生Newt&书店店主Thomas #
#各位看不下去了可以去看看其他太太的文洗洗眼睛，嗯。#

　　几乎整条十字街的人，都知道这家夹在两个装修光鲜亮丽的酒吧中间的小书店，虽然破破烂烂但依然不影响它的名气。
　　这要感谢那位夫人——这位出身大家闺秀的女子自愿抛弃了家族的荣耀，来到这条不算热闹也不算冷清的街道上开了一家小书店——其实也并不小。她的到来同时也吸引了不少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的男人，他们总喜欢来到这儿装一装文艺看一看书，尽管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什么也看不懂，不过是为了看到女店主在柜台后面自酌自饮，醉醺醺的唱着不成调的曲子。
　　Thomas并不想去回忆自己的母亲，在他心目中母亲的形象和那些追求者们心目中优雅高贵的形象截然不同——哦，说狠点，他觉得母亲就是一个外表华美的——酒桶。
　　不过，他对母亲的意见再怎么大，也没有影响到他好好的把手里的书籍登记表打理清楚。
　　鬼知道当年她怎么做到把十几年的登记表到处乱塞而且店里还丝毫不显脏乱的。
　　.
　　Newt纯粹只是被Minho软磨硬泡才答应陪他去那家所谓的唯一存着他所需要的资料的书店，不然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雷打不动的喝下午茶的习惯。
　　十月初秋的阳光毒辣的劲丝毫没有减弱伦敦的人们对于阳光浴的热情，毕竟来自北大西洋的湿润水汽已经快要让他们被雨浸得发霉了。
　　然而当Newt跟着Minho来到书店门口时，他眉头皱得不亚于前天被人不小心洒了一身的氢氧化钠溶液。
　　一股怪味，大致像是混杂着臭袜子的霉味，甚至有点儿像当年他在瑞典闻到的蓝纹乳酪的味道——没办法，他那灵敏的嗅觉使他对所有闻过的味道都记忆犹新。
　　“Minho，你确定就是这儿？”他打量着被腐朽了的木制招牌，上面“Rose Wine”几个字的金箔都已经驳落得七七八八。橱窗的玻璃像是几百年没擦过一样，往里看只能看到一层厚厚的灰。
　　“哦是的，”Minho回头看到他紧皱的眉头，一下才想起自己的舍友是个很讲究的人，“如果你受不了这个味道那......先回去吧？”
　　“不用了。”抱着一种既然来了就看看的心态，Newt强忍快要窒息的痛苦踏进了门槛。
　　所幸，室内并没有外面那么让他痛苦。书店内弥漫着一股属于书页的味道——那种微带着点腐臭的墨水和木材的清香混合，以及淡淡的松木味道，哦，还有红茶的香气——闻上去应该是产自中国的大红袍。
　　他的注意力随着茶香被吸引到了那个不过平米大的柜台上。一壶用珐琅瓷茶壶装着的红褐色液体正冒着氤氲的雾气，模糊了柜台后那个年纪与他相仿的老板的面孔。
　　.
　　Thomas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店里来了新的顾客。事实上就算知道，他也大概会选择抬头说一句“Help yourself”然后继续纠结书记登记表第187页和第190页之间的内容被扔去了哪里做垫脚。
　　等他好不容易在A3号书柜和A4号书柜相邻的木板缝隙中找到这三页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书页时，他才注意到店里只剩下了两位年轻的顾客，看上去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其那位亚裔正在B2号书店翻找着资料，那个书柜里大部分放的是化学有关的书籍和笔记——这可是他花了三个月才整理出来的；另外的那位面前堆了高高的一摞书，他差点找不到人在哪里。
　　他轻轻的走过去，打算提醒一下这位同学，本店一次只能借两本书。
　　走到那张临街的桌子前，Thomas屈起中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没有反应。于是他用尽量轻柔的语气喊了一声先生。
　　“啊？您在喊我吗？”书堆后面抬起了一个惊讶的面孔，他湛蓝色的眸子里映出的全是一片灰——也许自己该打扫一下店里的卫生了，金色的头发在窗户能透进的为数不多的阳光照耀下反射出一片白色光斑。
　　Thomas不知自己脑子抽了什么风，到嘴的提醒硬生生的变成了“这儿光线暗，来柜台这边看吧，顺带喝杯茶。”
　　“谢谢您，我喜欢红茶。”对方接过他递来的珐琅瓷杯，垂下眼帘抿了一口，而Thomas还在回想刚才给他递茶时，他指尖的冰冷。
　　“这是大红袍吧？中国武夷山出产的？大概应该是春季采摘的？”青年抬起头，直视他说道，“您的品味还真不错，武夷山的黄土偏酸性，pH值大约为6.2，正是种茶的最适宜的土壤，且雨水充沛，因此口感味道也是最好的，”再次抿了一口茶，“可惜现在武夷山的明前茶都很贵，能在这儿喝到真是太有口福了。”
　　Thomas就这样端着一杯红茶，一边心里幸庆着母亲还算靠谱的给自己留下了一大箱的大红袍，一边看着对面的大学生小口地啜着茶，翻动手中的《拉瓦锡实验》时时不时沉思的侧脸。等他想起喝茶的时候，茶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
　　冷的茶味道可不算太好。至少那种热茶的甜香口感已经褪去，只余下苦涩。
　　.
　　“感谢您的招待，我想我要回去了。”Newt看到了后面的Minho起身收拾东西，立刻心领神会地明白这家伙要走了。回头看到桌子对面年轻的店主依然拿着茶发呆，棕色短发在夕阳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
　　“啊？好的，不用谢。”他看到店主仿佛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尴尬的笑了笑，一口灌下了杯中已经凉掉了的茶，虽然脸上依然微笑，但是棕色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痛苦被他捕捉到了。
　　冷的时候喝大红袍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Newt哑然失笑。
　　“走了，Newt。”他感觉到了Minho依然没轻没重的拍着他的肩膀，于是回过头去跟店主再次道谢，与Minho一起走进了归家的人群中。
　　“话说Newt为什么店主请你喝茶不请我喝啊？”
　　“可能是因为你不会品茶给你喝简直浪费。”
　　“......”
　　.
　　刚才那个亚裔男生喊他叫什么？Newt？
　　也许自己刚才应该跟他说一句有空再来喝茶。
　　也许是因为自己茶太多了喝不完所以要找个会喝茶的？
　　Thomas看着被灰尘封得严严实实的窗户陷入沉思。
　　哦，顺带先得把窗户洗了。
　　.
　　Newt第二天又陪着Minho来到了书店。事实上他的期末论文已经写完，来这只不过是查一查那些他在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书籍与笔记，有的应该已经是孤本了。
　　还没走到门口，衣服上就被溅了好几滴水。
　　店主正扯着一根水管冲洗着那些玻璃窗，上面流淌的黑水让他感到非常触目惊心。
　　“Minho，注意一下你的鞋子。”皱着眉看着满不在乎的Minho直接踩着脏水淌了过去，那双球鞋上立马多了几滴黑斑。
　　“你们可以从对面那个酒馆的台阶上走过去的。”水柱撞击玻璃的响声中，Newt好不容易才辨认出店主在说什么。
　　哦，天哪。他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踩着台阶走过了这摊堪比非洲泥潭的水凼，但仍然免不了看着鞋子上多出的几滴小小的黑点。
　　今天的茶仍然没变。Newt迅速辨别出了夹杂在淡淡的书香味（？）里的那股茶香，依然是带着苦涩的甜香，是独属于大红袍的香味。
　　拿起了昨天没看完的书，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今天也许是因为窗户被冲洗过，光线明亮了很多。他没有被窗外的水声所打扰，迅速沉浸在了书中。
　    .
　　Thomas觉得满意极了。
　　书店内一下明亮了很多，阳光透过刚洗净的玻璃上的水珠，折射出七色光芒，映在木桌上，花瓶上，书上，以及他的头发上。
　　其实Thomas已经好几次把水冲到隔壁店铺的玻璃上了。
　　这真的不能怪他，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被靠窗位置上坐着的金发青年吸引了。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在圆木桌上投下了一片影子，照亮了他手中花体英文的拉瓦锡笔记，以及书桌上的那瓶花。
　　多么和谐的画面。
　　多么令人动心的人。
　　也许，今天也可以请他喝上一杯大红袍？
　　.
　　“Hi，I am Thomas.”年轻的店主在他对面坐下，给他递了一杯茶的同时也不忘给旁边的Minho倒上一杯。
　　“I am Newt.”Thomas只觉得他笑的柔柔的，那双湛蓝的眼眸恍如爱琴海的蓝天，目光像秋冬的阳光一样令人感到温暖舒适。
　　“Minho.”亚裔男生礼貌的与他握了握手，并且补了一句：“您店里的书很有历史啊。”
　　“是的，这是一家老书店了。”Thomas 抿了一口茶，却没有喝出任何的感觉——也许他不适合喝茶；反观对面的Newt，小口地啜着茶，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真正的英国绅士都会品茶。
　　他脑子里闪过母亲曾经与他说的话。
　　他第一次觉得母亲说的话有道理。
　　.
　　之后的一个月，Newt和Minho天天都来，Thomas每天都熬好了一壶茶等着他们。
　　今天阳光不错。
　　他眯着眼看着从街道的屋檐中漏下的阳光在灰色的水泥街道上映出一团团亮白的光斑，心里莫名感谢今天的云层。
　  两人依然来到了书店，只不过这次Minho手中提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书店里依然静悄悄的。
　　Newt 难得一见的没有端着茶，而是皱着眉头凑在Minho 旁边看着他的电脑屏幕。这儿应该换个表达……”他们时不时小声的交流几句，Minho的脸色也一直很凝重。
　　出什么事了？
　　Thomas借着给Newt倒茶的机会，瞄了一眼电脑屏幕。
　　满屏的化学术语。
　　他看着都晕。
　　.
　　Newt老早就感觉到了，Thomas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自从第一次见他那天起。
　　以他的敏感，早就想到了那种可能。
　　只不过他不愿意去想而已。
　　“明天我们就放假了，感谢您这一个月的招待。”
　　他看到了Thomas 颇为失落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心爱的东西丢失了一样。
　　暗叹了一口气，他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店主叫住了。
　　“留步，请你收下这一盒茶。”
　　一个乌黑色的木质盒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檀木。Newt心里明白这东西的价值，抬眸正打算拒绝时，却见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
　　没有说再见。
　　Thomas看着他们两人消失在街道的人流中，什么也不想说。
　　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还是一如既往的苦涩。
　　·
　　当Newt回到家时，他的余光瞥到了那个盒子。
　　思索了一下，他将盒子摆在了钢琴上。
　　但是他总觉得，这样不太妥当。作为一个嗜茶如命的英国人，他对茶的了解和喜爱到了近乎痴迷的地步。
　　打开盒子，除了一盒颜色暗沉的大红袍，还有一张纸条。
　　“你愿意以后还来我店里喝茶吗？我可以等。”
　　这真是他见过最蹙脚的告白。
　　Newt的嘴角不禁挑起了一道细微的弧度。
　　.
　　书店的生意还是这样。少了两个人，国王街的店铺依然照常营业，酒吧的音乐在大半夜也不停息。
　　Thomas开始思考要不要给自己的房子装上隔音措施。
　　人们发现，那家老书店的营业时间越来越短，有时甚至店主会无故把顾客们赶出来，然后关门。
　　他喜欢坐在柜台后面，望着那一壶冒着氤氲水雾的橘红色澄清液体发呆。
　　他什么也不想干，只想静静地看着窗外永不停息的人流，在其中努力寻找着那个消瘦的背影，然而却是徒劳无功。
　　他觉得自己得了心病。
　　.
　　今天的晚霞很漂亮。
　　Thomas透过屋檐遮掩漏出的那一小片空白，看到了天上绚丽鲜艳的橘红。那抹色彩仿佛在流动一般，配合着云的卷舒蜿蜒流淌。
　　还有在云边镶嵌的那道金，真像啊。
　　像他的头发在阳光下的颜色。
　　他不自觉的又望出了神，连门口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Hey，Tommy，想谁呢。”
　　熟悉的声音，Thomas想道，但一时间就是没想起是谁。
　　等等？
　　目光下移，停留在正倚在门框上的金发青年身上。
　　那双澄清的蓝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笑意，看得他一阵恍惚。
　　“你......”
　　“还在喝大红袍呢？”Newt抬手向他扔来了一盒东西，他条件反射的接过：还是那个乌黑的檀木盒子，仿佛没动过似的。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的纸条已经换成了另外一张，上面的花体连笔字清晰而秀丽。
　　“好啊，多谢款待。”
　　除此以外，纸条下面的茶叶也换成了另一种墨绿色的干烘小叶茶，那股味道即使不冲水也散发得淋漓尽致，是一种类似于抹茶的香气。
　　“试一试龙井吧，产自中国杭州的明前龙井。”Newt笑得温文尔雅，伸手接过了Thomas给他递过来的茶杯。
　　墨绿的干茶叶在沸水的冲泡下伸展开来，散发出的香气掩盖了店内轻微的霉味。Thomas看着茶叶在杯中沉沉浮浮，还有浅绿茶水倒映着青年的容颜。
　　他突然很想好好感谢一下自己的母亲——感谢她给自己留下了一间书店一大箱茶叶和一套精美的茶具。
　　“你不介意以后我来这儿喝茶吧？”
　　“当然不介意。这里的茶都是你的了。”
　　两人就这样在越来越昏暗的书店内相向而坐，仔细品味着杯中尚温热的绿茶。
　　Thomas对龙井的印象很好。
　　也许是因为没有大红袍的苦涩剩余的全是清甜。
　　抬眸，是Newt在灰暗中隐隐约约的侧颜。

PS  描写我都想吐槽。
能看完的同志都是小天使。
嗯，就这样。